烧煤劈柴的岁月

发表时间：2019/4/17 10:55:2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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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文红

虽然因为漂泊在外近20年，已经不怎么做饭了，但看到公司厨房里那干干净净的电磁炉，那光亮如新的锅底，那因为没有烟尘而能一直保持洁净明亮的瓶瓶罐罐，就想起了以往那段在烟熏火燎中做饭的岁月。

我上小学起就开始学着生煤炉煮粥了。那时住的房子根本就没有厨房的存在，做饭就是在住房里支一个铁炉子，更多的家庭是在住房的角落里盘一个锅灶，或者在大家公用的走廊上支炉子做饭。烧煤都需要先用木柴点燃，那时城市里煤炭和木柴是按户定量供应的，好像是一个月有200斤煤、10斤木柴。在我9岁之前，煤和木柴都是由爸爸妈妈去买的，但从9岁以后就没人买了。因为父亲去出差，两年都没回来，母亲在医院里做小儿科医生，加上弟弟只有两三岁，忙得不可开交，根本无暇顾及买煤、买木柴的事儿。夏天还好说，基本上都是在父亲单位食堂买着吃，喝开水就花一分钱到附近小卖部里的锅炉上买一壶水回来。冬天就必须买煤、买木柴了，因为取暖就靠着烧煤。我和同院一个女同学搭伴，几十斤、几十斤地把煤买回来，小手小脸都被煤灰涂抹得跟小花猫似的；再去买木柴劈好，斧头常常把自己的手劈到了。煤就堆在公用走廊的煤池子里，劈好的柴也堆放在煤池子里。那些年冬天的每个早晨，母亲点炉子，柴火冒出的烟气会准时把我呛醒。她手忙脚乱、烟熏火燎地做一餐早饭，也给冬天冰冷的屋子带来些许热气。

点木柴烧煤对居住环境的污染非常严重，特别是买来的煤都要存放在屋里或者走廊里，不能存放在露天地里，所以感觉小时候居住环境都是脏兮兮的，那些锅底、壶底被煤烟熏得黑乎乎的。曾经到一个同事家玩，看到他奶奶睡觉的床底就是煤池子，当时我脑子里马上冒出一个念头：那个煤池子里滋生出来的各种各样的虫子，晚上会不会跑到奶奶床上去呀？到了冬天，家家户户生煤炉取暖造成了空气污染，戴着白口罩在路上走十几分钟，鼻孔的位置就会出现两个黑圈圈。

随着时代的进步，我们逐渐告别了煤炭和木柴。遍地开花的早餐便利点，使母亲们再也不用提前一两个小时起来生炉子做早饭；冬天的取暖从电热设备取暖到集中供暖，使煤炉和烟囱变成了记忆；做饭用的能源从煤油到煤气罐又到管道天然气，我们的走廊里、床底下再也没有煤炭和木柴的踪影；微波炉、电磁炉的闪亮登场，人们彻底告别了黑锅底。大家的居住环境干净整洁了，楼道里空无一物、清清爽爽；空气也变得清新透明了，曾经羡慕西方国家的白衬衫可以穿几天领子都不脏、黑皮鞋几天不擦也照旧一尘不染……在我们国家也实现了！